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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Master一样求导之番外

CP:Kadar/Altair

前情:

像Master一样求导 1/2

像Master一样求导 2/2

就是二太爷在party的部分pov,还有老马发现的事情啦_(:з」∠)_

其一:阿泰尔·伊本-拉阿哈德为什么会坐在那里发着呆听Lady Gaga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这原本是一个正常的周五下午。阿泰尔·伊本-拉阿哈德和他的室友马利克·阿-赛义夫在家,井水不犯河水。阿泰尔在看一篇最新发表的数学论文,马利克在看另外一篇最新发表的数学论文,同时带着他一贯的嫌弃表情吃着一罐酸奶。

“你得出门,阿泰尔,”马利克突然说。

“我经常出门,”阿泰尔反驳道,“你现在吃的那个酸奶就是出门买的。”

“我现在勉强在吃的那个酸奶,”马利克嫌弃地把勺子往盒子里一戳,纠正道,“因为你买错了口味,虽然我明明和你说了很多遍,我甚至写了条给你——一张你没有带的条。”

“我的记忆力很好,不需要购物清单,我又不是什么中年家庭主妇,”阿泰尔生气地说。

“话虽这么说,你还是把青柠口味买成了柠檬口味。”

“这两者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马利克翻了个白眼。阿泰尔考虑以万能的“你的研究怎么样”反击,不过放弃了。谁知道马利克在缺乏心爱的热带水果味道的酸奶之后会说出什么话。虽然数学家只需要纸和笔就好了,与人类交往都是次要的(他之前片刻地放弃这个理念是多么愚蠢),但是他毕竟现在和这个人住在一起。如果要整天承受他的絮絮叨叨的话,那么阿泰尔大概结局不是成为欧拉,而是贝多芬。

而且说到底,马利克不算个太糟糕的人,没必要老和他吵架。

马利克明智地放弃了酸奶的话题:“我是说,你得和人交流。”

“我不是在和你说话吗?”阿泰尔说。

“我是说,交流,”马利克说。

阿泰尔听得懂暗示。“什么?”他说。

“今天晚上,”马利克宣布道,“工程学院的艾吉奥·奥迪托雷——”

“谁?”

“他会举办一个派对,”马利克自顾自地继续着,阿泰尔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朽木不可雕也”的感觉,“就是普通的那种,我觉得你应该去。”

“不去。”

“人不能和自己的右手过一辈子。”

“牛顿就过了。”

“牛顿还炼金,你炼金吗?炼一个金灿灿的苹果砸在你的榆木脑袋上?”

阿泰尔感到被冒犯了。“而且你希望我过去干什么呢?找一个欲求不满的白痴本科生来一发?相对于和右手共度一生,这难道不是更不健康的选择?”

“那边都是工学院的学生,”马利克说。

“好吧,和一个欲求不满的白痴工科生来一发。”

“别说他们是白痴,”马利克一脸不满,“我弟弟就是工科的。而且我以为至少他们的数学水平能入得你法眼——这对你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吗?”

阿泰尔倒是真的考虑了一下。他倒是没有必要非为着反驳而反驳,非要把工科学生都鉴定为低能儿,这不公平,譬如马利克的弟弟卡达尔就确实不能算太呆傻,虽然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搞砸了最基本的正负符号,但整体上来说,他是个朴实的勤奋孩子,还算有点可爱……

阿泰尔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一惊:他上次使用“可爱”这个词形容任何事情大概要追溯到他六岁那年了,大概是第一次看到高斯的正十七边形尺规作图法的时候——后来词汇量上去了,就开始使用更精确的形容词。

他脸上的表情大概有点松动,因为马利克紧接着说:“你看,你不能因为上一次恋爱遇见个骗子就完全放弃这一头。出去玩玩吧,认识点新的人,不要想太多,恋爱应该是有趣的嘛。”

“嗯,”阿泰尔说。

“你没必要当苦行僧,”马利克说,“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你会疯掉。我可不想再因为你上楼的时候不肯走楼梯而是直接从外面爬上去什么的大老远跑去警局赎你。”

“那样更有效率,”阿泰尔坚持道。

马利克黑着脸,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今天晚上打扮好看一点……虽然我觉得用到的可能性不太大,不过还是带上这个吧,”他扔了什么东西过来,“自带润滑的哟。”

 

这就是为什么阿泰尔现在坐在一间(他承认确实很是宽敞的豪华公寓的)阴暗的房间里,听着背景音乐轰着节奏大于旋律或者意义的歌曲。马利克没有和他一起来,他终于还是被那句“你的研究怎么样”击败了。本来他打算让拉乌夫陪着,但拉乌夫也有事,阿泰尔就一个人过来了。

虽然他败给了马利克的唠叨,但是他仍然对结识新的人(无论以什么方式)都不感兴趣,在看到房子里那么多蠕动的人形之后更不感兴趣了。因此他进门的时候刻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这也是多年磨练下来的本领,毕竟他从小就苦于来自于各方的目光——进去之后顺手接了一个红色的纸杯,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袋子,情不自禁地坐了下去,然后就起不来了。

在他起不来很久之后他看见了马利克的弟弟。他正在舞池里跟着骚动的节拍和一个姑娘扭啊扭。虽然这舞姿和迈克尔·杰克逊什么的完全比不上,不过倒也是……可爱?(这个词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又出现了第二次?)

来之前还和马利克说过他的弟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上,阿泰尔心想,突然萌发了上前和他打招呼的想法。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理论道,他在这里唯一的熟人大概就是卡达尔了。

卡达尔看上去玩得很开心,还是不要打扰他了。阿泰尔望着手里已经空了的纸杯,觉得这真是一个无趣的地方,他不应该来的。

 

不过卡达尔似乎也很快厌倦了和女生——以及一些男生(?!)——摩擦身体。谢天谢地,这说明他多少还有点脑子,舞池简直就像地狱一样。阿泰尔在来之前都不知道自己会对这种事情那么反感,他以为自己只会像惯常一样,油然而生某种疏离的优越感。卡达尔现在站在吧台那里,点了一杯看样子是果汁的东西。

阿泰尔还记得(某种程度上记得)他来大学没几天的时候,在数学系的某次聚会上,有人递给了他一杯看上去全然无害的饮料。之后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下一次睁眼就是看到阿尔莫林满是皱纹的脸,质问他究竟是谁把杯子递给他的。

(阿尔莫林那次真是气坏了。“是谁决定在有未成年人在场的时候提供含酒精的饮料的?”“可是,校长,通常这种聚会都只有成年人……”“就算一时疏忽,给他喝酒只能说是故意的。就算你们别的不考虑,难道不会想想这种事对于数学系、对于学校的影响?”“阿巴斯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先生。”“玩笑?让他来见我。”)

所以阿泰尔对这种长相无辜的液体留了心眼。果不其然,卡达尔喝了之后脸上表情瞬间扭曲了起来,然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愉悦的迷茫。

阿泰尔认为自己应该盯着他一点。虽然很多人来到这种场合都是为了酒后乱性的快感,但这种事情到底还是难说,像卡达尔这种性格比较可爱(这个词又冒出来了)的人,如果要和什么奇怪的人回家去,那可不好。

然后又有一个女孩子贴了上去,笑着跟卡达尔说了什么话。

阿泰尔像鹰一样盯着他们看。

令人惊异的是,卡达尔居然摇了摇头,向那个女孩子怀有歉意地微笑。那个女孩失望地走了。

阿泰尔不得不承认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他居然有点高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那个被拒绝的女孩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可怕的物种。难道他已经进化到了看不得别人成双成对的光棍新境界?这不可能,如果不是马利克提过的话,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情感状况。

条件A:他看到卡达尔拒绝一个看上去较正常的姑娘的时候会感到高兴。

条件B:他并不是那种过于在意别人的行动的人。(与其说是“过于”,还不说是“完全”,一个类似于马利克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结论:所以对于他来说,卡达尔有着特殊的意义。

写Q.E.D.还太早。阿泰尔正准备理清这种结论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感到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好,”阿泰尔听到卡达尔说。

他抬眼一看,果然就是卡达尔——马利克的弟弟——他似乎对其有非分之想——呃——所以说人到底为什么要谈恋爱每次(每次!)脑子都会突然转不动——而且他是马利克的弟弟一般人都不会对朋友的弟弟出手的——虽然——

“你好,马利克的弟弟,”阿泰尔说。

卡达尔似乎有点失望。“我……没想到你会来,”他说。

阿泰尔深知这个学校对于他平时的日程有着各种不符合实际的揣测,看来卡达尔也是信徒之一,他也有点失望。“我总不能天天在家算算数,”阿泰尔说,“我不是一朵蘑菇。”

“蘑菇不会算算数,”卡达尔回答。这个回答的不言而喻和毫无意义让阿泰尔无言以对。

卡达尔急急忙忙地填补他们对话中的空白:“我的意思是,我看到你过来,挺高兴的。”

难道是准备问数学题?居然如此勤奋?“哦?我很吃惊。居然有愿意在派对请教数学问题的大学生?”

“我……不是……当然,我对数学的敬意……”卡达尔解释着,看上去很尴尬,有些令人疑惑,“我只是说看到你,我很高兴!不是想请教数学问题……”

果然,在派对现场请教数学问题这种事情太扯了,再说了,确实卡达尔还不至于绝望到这份上,他脑子还不是全然被浆糊充满的:“嗯,倒也是,你的水平足以应付微积分入门。不过,我刚才以为你正在自学更高级的课程,所以产生了疑问。”难道是因为打赌赢了所以看到他很高兴?“所以你为什么看到我很高兴?和你数学课的同学们打赌赢了?”阿泰尔决定直接问。

毕竟他喝了点酒嘛。可以坦率一点。

“啥?”卡达尔看上去真的很疑惑。

“这里的学生们经常会打赌:‘看他有没有社交娱乐活动’这样的,”阿泰尔跟他解释,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希望,难以理解,“我以为你打赌我有,所以赢了。看来你没有?”

“没有,”卡达尔说,看上去倒是很坚决。

阿泰尔只能相信他了:“嗯。”所以他是真的看到他很高兴?

背景歌曲——一首关于打牌的充满双关语的歌曲——即将结束的时候,阿泰尔看到卡达尔表情纠结了一阵。

他突然随着新歌(似乎是关于恋爱对象看歌手素颜也觉得美丽什么的)的节拍,问阿泰尔:“你想跳舞吗?”

在那一刻阿泰尔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想通了。阿泰尔回顾了一下马利克跟他说过的社交信号的种种(这仍然不能改变马利克多管闲事的本质,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他现在只是需要确认一下而已),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得体应付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酒精似乎妨碍了他的机动性。“那你得拉我起来,”他承认道。

卡达尔愣了好几秒才伸出手来,不过他还是伸出手来了。

其二:该来的总要来的

马利克是那种认为杯子是半空的人。生活告诉他:当周围的事情看上去都顺畅无比的时候,总是会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予你会心一击,因为生活就是这么操蛋。

比如说他被梦寐以求的马西亚夫大学录取,前途一片光明,但刚到学校就莫名其妙地绑定了一个性格恶劣的“天才少年”,擅自占用了不少他原本准备全部献给数学的折寿数额。

然后他亲爱的弟弟卡达尔也被马西亚夫录取,准备在马西亚夫闻名遐迩的工学院认真学习,将来做一个脚踏实地的工程师,前途同样一片光明,结果到学校没几个星期就疯狂迷恋上了以上提到的那位天才少年(虽然现在已经脱离了少年范畴……至少在生理范畴)。

所以当他室友突然开始(试图)按照心理健全的正常人的行事方式行事,而他弟弟也终于没有每天跟他提五百次“阿泰尔”的时候,马利克心情很复杂。虽然他还没想到这会如何变糟糕,但是半空的杯子就是半空的,该掉下来的鞋子还是会掉。

然后这天卡达尔把他约出来,在马西亚夫大学数学系大楼前扭扭捏捏地跟他说:“马利克,我恋爱了。”

“哦,”马利克说。他看了看卡达尔的表情,闭上了眼睛:“有什么话快说。我等着转折。”

“是这样的,他比我大,脾气也不太好……不过并不是对我脾气不好!”

马利克干笑两声:“别忘了我是认识阿泰尔的人,脾气都不是个事。总不可能比他糟。”

卡达尔愣了一下:“啊,是啊。”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哎呀我有个小组会议,先走了!”

马利克看他狂奔而去,心里觉得自己好像刻意忘记了什么关键点。

但他并不是习惯自欺欺人的人,所以,如果他的大脑告诉他不要多想,那么真相一定非常可怕吧。

然后那天晚上,阿泰尔破天荒地带了购物清单去超市,马利克做好了阿泰尔要求他帮他去杀人的心理准备。

阿泰尔说:“马利克,我谈恋爱了。”

马利克说:“嗯……”他顺口加了一句:“只要别再找比你大那么多的教授就行了。”

阿泰尔脸红了……但似乎不是因为恼火。“不是,恰恰相反,其实。”

“比你小的……学生?”马利克说。

他觉得自己站在卢比孔的河岸上。可是,怎么办呢?有的时候人就得说他该说的话,问他该问的问题。“请告诉我,阿泰尔,你说的,不是我弟弟吧?”

阿泰尔说:“我不知道你反应为什么那么大,我们都是负责任的成年人了,你不能总是看到我做什么都要挑刺。”他自动进入了防卫模式,可是马利克没耐心和他玩。

他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环境,让他好好理理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马利克转身就走(并不是接受不了这种刺激落荒而逃)。

 

他晚上回来了。阿泰尔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马利克决定不去搭理他。

一般来说,“惊讶”这种情绪应该很快就能消散,毕竟它的定义即是如此。不过,显然,知道自己(有各种问题的)室友和自己的弟弟搞上了这种事情,远远超出了“惊讶”这种浅薄的情感。马利克觉得自己像卡通片里被通电的倒霉角色,到这集末尾了仍然顶着焦黑的爆炸头,每走两步就抽搐一下,碰到电灯泡电灯泡就会亮。

 

第二天马利克回家的时候听见阿泰尔的卧室里传来聊天的声音。

“我小时候,因为跳级而且学习好,班上有同学看我不爽,想打我。我也没办法。还好全民医疗给我省了麻烦。”

“居然这么糟糕?!”是卡达尔。

“是啊,事情有点失控。但我不是故意把他们的腿打断的。”

在一脚把阿泰尔的卧室门踹开的时候(其实门只是半关而已,但表明态度很重要),马利克还考虑了一下为什么马西亚夫的数学高材生们都是武术冠军,阿尔莫林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但这只是一瞬的念头。

他黑着脸扫视卧室里的情况。只见两人都正襟危坐着。卡达尔坐在阿泰尔的书桌前,自己的电脑显示着一个写了两段的论文页面。阿泰尔在自己床上,面前摊了一片草稿纸的海洋。

马利克面色稍霁,但卡达尔仍然在阿泰尔的卧室里。“所以,”他决定这样开始,“你们在一起做作业啊?”

“马利克!”卡达尔听上去在惊吓和不满之间犹豫。

“是的,”阿泰尔说。

他居然如此坦然,马利克措手不及。

卡达尔放松了一点:“说起来,你之前怎么没提过你和阿泰尔是室友啊?我之前还一直以为你们关系很不好……”

“我和你说这种事情干什么?”马利克说,“让你跑过来朝圣吗?”自从他确定自己弟弟对阿泰尔怀有憧憬之后,他就觉得还是最好不要让他们太经常见面了,省得卡达尔从偶像那里染上什么奇怪的行事作风。

太迟了。

“朝圣?”阿泰尔疑惑地看着马利克。卡达尔在一旁脸红得快烧起来了。

哦对,马利克显然也不会告诉卡达尔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崇拜的。

阿泰尔看了看仍然在脸红的卡达尔,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马利克,似乎放弃理解马利克的话了。“所以,你打算一直站在这里吗?”他问,“你没有其他什么要做的事情?”

马利克想告诉他:没有,他就打算一直站在这里。

不过,平心而论(他的心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平”下来的啊),卡达尔确实也获得了他渴望的事情,作为哥哥,他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就算是……结果是他弟弟和阿泰尔谈恋爱?

但是事关重大,岂能轻易放弃?

虽然他确实自己也承认过:阿泰尔开始“(试图)按照心理健全的正常人的行事方式行事”,卡达尔也停止用阿泰尔这个名字烦他……简而言之,他们似乎挺开心的。

人呐,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开心——上次系里一起聚餐的时候,和他一起吃拉面的某个中国人突然意味深长地对他如此说过。

“我给你买了青柠口味的酸奶,放冰箱里了,”阿泰尔试图用怀柔政策打动他。

这……确实是一个进步。马利克瞥到卡达尔向阿泰尔投来鼓励的目光。

还是趁半杯水在的时候好好过日子吧,马利克心想,半空就半空,管它呢。

“好吧,”马利克说,“你们,给我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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