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是卡蛋儿/二太爷醒目。
校园AU。下更完结,上肉渣。
和基友相互投喂的结果。同一世界观的前作在这里。
背景音乐轰着can't read my can't read my no he can't read my poker face的时候,刚拒绝一个姑娘的跳舞邀请,在一旁珍惜这来得不易的喘息机会的卡达尔看到了阿泰尔。
阿泰尔陷在艾吉奥的懒人沙发里,身边放着一个空纸杯。阴暗的灯光下他的表情难以分辨,他可能在专心致志地想问题、观察四周,或是在发呆。
他同时在玩手指。
他们俩都有点醉,卡达尔意识到,但是他并不感到介意,事实上,如果没有酒精壮胆,他大概根本不敢接近阿泰尔。
他们现在在艾吉奥家。艾吉奥是马西亚夫大学工程学院的风云人物,坊间传言他学城市规划是因为他家有(不止一)个城市。卡达尔对此半信半疑,不过艾吉奥有钱是真的,自己在市中心租了一间堪比别墅大小的公寓,还隔三差五请被工程学院折磨的焦头烂额的兄弟姐妹们一起来他家体验工科学生难以体验的当代大学生纵情声色的糜烂生活。
作为工学院的一员,卡达尔也接到了这样的邀请,他原本不是特别想接受。他的室友趁这个周末的时间去见他异地的女朋友了,卡达尔正准备利用这个时间清静清静,但最后他允许自己被朋友们说服——“艾吉奥的派对!你不去是想开玩笑吗?就算你在宿舍里默默学术成一朵蘑菇你也不可能获得你梦中情人的垂青啊,醒醒!所以还是起来,去享受青春吧!Carpe diem!”卡达尔看过十六遍《死亡诗社》,所以他被打动了。
现在他感谢所有的神灵:损友之神、自制力低下之神、低概率之神、让一喝就上头的鸡尾酒看上去就像无害的果汁之神以及罗宾·威廉姆斯(愿他安息),因为他的梦中情人就在那里,而他毫不犹豫地要去和他搭讪。
“你好,”卡达尔走上前去,勇敢地说道。
阿泰尔抬眼看了他一下:“你好,马利克的弟弟。”
这……不是一个好预兆。如果阿泰尔对他的印象还是“那个和我不对付的人的弟弟”的话,那么卡达尔今晚大概不会有任何成果。
“我……没想到你会来,”卡达尔说。
“我总不能天天在家算算数,”阿泰尔说,“我不是一朵蘑菇。”
“蘑菇不会算算数,”卡达尔机智地回答。阿泰尔回应的沉默让他深刻地体验了咎由自取这个词的意义。
“我的意思是,我看到你过来,挺高兴的,”卡达尔连忙补救道。
“哦?”阿泰尔脸上显出了稍纵即逝的表情变化,“我很吃惊。居然有愿意在派对请教数学问题的大学生?”
“我……不是……当然,我对数学的敬意……”卡达尔手忙脚乱地解释着,“我只是说看到你,我很高兴!不是想请教数学问题……”
“嗯,倒也是,”阿泰尔说,“你的水平足以应付微积分入门。不过,我刚才以为你正在自学更高级的课程,所以产生了疑问。”他看上去有点遗憾。“所以你为什么看到我很高兴?和你数学课的同学们打赌赢了?”
“啥?”卡达尔再一次作出了机智的回答。
“这里的学生们经常会打赌:‘看他有没有社交娱乐活动’这样的,”阿泰尔解释道,“我以为你打赌我有,所以赢了。看来你没有?”
“没有。”确实有人设了类似的赌局,但卡达尔觉得这种事情不尊重就没有参加。周围的人调侃他暗恋阿泰尔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嗯。”
这时新的背景音乐响起,卡达尔心一横:“你想跳舞吗?”
阿泰尔说:“那你得拉我起来。”卡达尔差点没听懂。
卡达尔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数学121:微积分入门的教室里。他们的助教拉乌夫在每周二晚上有两个小时的解惑答疑时间,卡达尔虽然并不需要,但是开学第一星期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室友会在这时候跟女友视频,于是半是自觉半是畏惧地再也没有在这时候回宿舍。
那是开学刚刚三个星期的时候,拉乌夫在给几个运动员讲解求导,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除了拉乌夫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绝望以外,状况没有一丝变化。
运动员A挠挠头:“你说的我都懂,可是——”
拉乌夫伸出一只手:“停。我。你。”他看上去想说点什么更激烈的言语,但没有,他看了看表,嘟囔了一句:“这个时候正好,谢天谢地。”然后对一脸大惑不解的运动员们说:“你们给我等等。”然后他就走开,探头出去看走廊。
卡达尔听见他喊:“阿泰尔!”
一个穿着件白色帽衫的学生随即走了进来,他看上去大概和马利克差不多大,所以应该是大四或者研一?手里拿着一个包,头发是湿的,应该刚锻炼完。
卡达尔看了他一眼就吓得赶快埋头做作业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害怕,就算那人的表情比较冷淡,但现在心跳那么快未免也太离谱。
拉乌夫说:“阿泰尔,我的学生不理解什么样才是真正求导,你给他们示范一下吧。”
尽管心还在砰砰跳,卡达尔还是抬起了头(反正他刚才看了一下题目,突然发现自己一个符号都看不懂——他现在懒得担心)。那个叫阿泰尔的高年级学生没说话,表情还是冷冷的,卡达尔不禁对拉乌夫的行为产生了高度不解:他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这人能有帮助。
然后阿泰尔走到白板前面,拿了一支笔,开始写。
事后他跟马利克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哥哥轻蔑地哼了一声:“不就是求个导吗,连高中生都会。”
但是那时候卡蛋儿的心跳得像蜂鸟一样。阿泰尔在白板上书写算式,就像莫扎特的协奏曲,流畅而美丽……明明确实就是求导而已。
“懂了吗?”阿泰尔写完之后,问那几个运动员,他们忙不迭地点头。
“就像Master一样!这就是你们应该求导的样子,”拉乌夫在一旁赞赏地微笑道。
从他的语气来判断,这大概是什么内部笑话,而且阿泰尔极其隐蔽地笑了一下。
在教育完那几个运动员之后,阿泰尔没有走,而是应拉乌夫的要求留在了教室。偶有学生卡在什么难题上他也会上前帮忙,尽管态度并不和蔼可亲,但他的讲解准确而精细……不愧是能给多次脑震荡的运动员的榆木脑袋灌输数学知识的人。
学生们都安静下来的空闲时间,拉乌夫和他聊天。
“你毕业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
原来是个大四学生。
(沉默。)“阿尔莫林说数学系的其他人会被我吓一跳。”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没问题的。”
(沉默。)“那个学生盯着纸一动不动好久了。学校最近都招了什么人进来?”
“你总不能期待所有人都是你啊……咦,你说的是卡达尔?这小伙子平时脑子还挺清楚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卡达尔这才意识到自己果然看上去一直在发呆,他座位两边的人都在解题,愈发映衬的他不事生产了。卡达尔悔之晚矣,拉乌夫已经和阿泰尔走了过来。
阿泰尔走过来的时候说:“卡达尔?这名字有点耳熟。”
“阿-赛义夫。马利克的弟弟。”
“是吗?”阿泰尔已经站在卡达尔身边了,卡达尔盯着桌子不敢抬头。
“是啊,你可别因为这种事刁难他,”拉乌夫愉快地说。
卡达尔被“刁难”这个词惊到了,一抬头看见阿泰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作业。
他的眼睛是金色的,真好看,卡达尔想。
等等……好像大事不好了。
“马利克的弟弟居然连这种题都不会做?”阿泰尔说,“我待会要和他说说。就算是马利克的弟弟,这也是个耻辱。他到时候准备在线性代数的恐吓下瑟缩成一个球吗?”
“这些题我会做!”卡达尔抗议道,“我……刚才在想……个人问题。”
“确实,”拉乌夫在一旁继续愉快地说,“卡达尔是个不错的学生。”
然后卡达尔,在刚刚领悟到自己对一个面无表情的态度恶劣的数学高材生一见钟情的激动驱使下,刷刷刷地把作业剩余的三道题,包括附加,都解完了。
阿泰尔看着他写完,然后说:“不错,不过你这里——”他指了指一个算式,“正负写反了。”
之后卡达尔成为了这一百二十分钟的辅导时间的常客。阿泰尔似乎固定在这段时间结束锻炼,之后来数学系楼,所以卡达尔在这里看到他的频率还挺高的。虽然有的时候拉乌夫拦截并不成功:
“哦,你肯定很忙,我理解。”
这时候卡达尔往往掩饰不住自己的失望。拉乌夫会向他投来理解的眼神,卡达尔只能尴尬地低下头。
失望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平时卡达尔无论怎么找都不见阿泰尔的踪影,他好像是会什么隐形魔法一样。
他曾经问过同在数学系现在正在研究生院第一年的马利克:“阿泰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马利克的反应让卡达尔觉得他如果在喝什么的话,一定会呛到。“你问他干什么?”
“听说你们俩不对付,好奇而已,”卡达尔说,“你之前从来没提过他。”
“我和他之前有过分歧,”马利克说,“因为他高傲自大自以为是性格差,迟早要吃亏。不过……他这两年好了点。而且我得承认他确实很有天赋。”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看上去有点痛苦。
“如果你真想认识他,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马利克接着说,重音放在了“真想”上。
“呃,不用了。”
马利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脸:“真的不需要吗?”
“不!”卡达尔随即找了个机会落荒而逃。
托看上去就像无害的果汁但一喝就上头的的鸡尾酒的福,卡达尔现在不会落荒而逃。
他抓住阿泰尔的手,把他拉了起来。
阿泰尔的手干燥而温暖。卡达尔情不自禁想到阿泰尔指向他解题的错误步骤的手指。
一般来说这不是什么浪漫的场景,甚至有些可怕。可是他的手指真好看。
阿泰尔起来之后脚步有点踉跄,几乎一头撞到卡达尔身上。卡达尔惊惧地想他到底喝了多少,然后阿泰尔在他耳边说:“不是说要跳舞吗?”
就跳一支舞应该没问题,卡达尔想,然后待会想办法把他送回家好了。
所有的人一起扭动着,倒也分辨不出来谁醒谁醉。音乐的节奏轰在卡达尔的耳膜上,这是他第一次离阿泰尔那么近,简直就像踩在云上一样——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喝得太醉了。
卡达尔心虚地不敢看阿泰尔,但是对方似乎一直看着他。等换到下一首的时候,阿泰尔皱着眉头对他说:“我讨厌这首歌。你想出去吗?”
“好的,”卡达尔说。
阿泰尔走了两步,卡达尔看他走路歪歪斜斜的样子心有不忍,就冲上去拉住他,结果阿泰尔整个人靠在了他身上。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阿泰尔说,“我们换个地方吧。”
果然喝醉了。“你想回去了?”卡达尔问。
“回去?也行。”
几个星期前,阿泰尔的隐身之谜解决了一部分:在食堂看不见他是因为他不在食堂吃饭。在解决这个谜团的同时,卡达尔觉得他这辈子都没希望追到阿泰尔了。
虽然,他原本就没开始追。
“我和他打赌输了,只能请他吃饭,”把阿泰尔刷进来的拉乌夫笑着说。
“没见过请人吃饭上食堂的,”阿泰尔阴沉地说。
“请你的话,食堂就够了,”马利克说,“再高级的浪费。”
卡达尔大气不敢出。他原本和马利克一起在食堂吃午饭,结果突然看到拉乌夫和阿泰尔进来了,并且坐到了他们这一桌。
“研究怎么样啊,马利克?”阿泰尔问。然后他说了一串术语,卡达尔完全听不懂,但从马利克的表情来看,大概是什么脏话……还是用中文说的。
“那我还是觉得你的证明不健全,”马利克说。
阿泰尔亮出了洁白的牙齿:“证明去。如果你想说是之前的——”卡达尔又听到了一耳朵乱码,“——的话,你看看这如何?”
在阿泰尔继续他的中文演讲的时候,卡达尔悄悄问拉乌夫:“他在说什么?”
“他的博士论文,”拉乌夫解释道,“他和马利克一直这样。其实我觉得他们再这么吵下去马利克也要提前拿到学位了,还挺有建设性的。”
“博士学位?”卡达尔觉得自己又听到了乱码,“可是……他……看上去和你们一样大,你们才刚上研究生!”
“是啊,”拉乌夫说,“所以说,这家伙是个天才。”
卡达尔心灰意冷。
*“像Master一样”除了是引用原作以外还顺带冷笑话效果,因为二太爷论文一答辩就是Doctor不是Master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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